选。”

记忆中晏清歌握住姜莞的手，看着她平静而又恬静的面容，心中实在心疼的很。她说：“你是我妹妹，亦是母亲的nv儿，既然这是你的心愿，我们定会尽力来成全你。”

顾紫朝故事中的姜莞，嫁给颐王与这一世并无差别。

都是许氏找皇后去求了陛下的旨意，再请的一道赐婚圣旨。

颐王母家势弱，而姜莞虽是养nv，却记在国公夫人名下，令他也对江晚有情，如此姻缘，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只是故事的结局却与晏清歌所经历的上一世截然不同，颐王t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婚后虽有姜莞无微不至的照料，可他的身子一直不太好，所以两人成婚多年也一直没有孩子。

而到了顾紫朝登基之后的第五年寒冬，颐王也因为缠绵的一场伤寒，彻底拖垮了身t，没等到新春便撒手人寰。

此后姜莞便孤身一人守着颐王府。

晏清歌怕她寂寞，便总将她叫到g0ng里来玩。

姜莞守寡的时候还年轻，晏清歌也着实心疼这个妹妹，便问她有没有改嫁的心思，再嫁也定会帮她重新寻得一个如意郎君。

可姜莞却说，“妹妹觉得如今这样也挺好的，我要的并非是一个男人，而是这个男人能够给予我的地位。如今我是颐王妃，王爷走后，我便能一直是颐王妃。不用担心府里再进新人，也不用担心君心不在，夫妻不睦。”

姜莞从来都是清醒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后来大概是觉得寂寞，便收养了几个乞儿，就像是幼年许氏教养她一样，教养着这几个无父无母孤苦无依的nv孩儿。

顾紫朝口中的姜莞，与他的接触并不算多，她知礼仪，与晏清歌再亲厚，也知要与姐夫避嫌的道理。

晏清歌身为皇后，并不能经常出g0ng，许氏之后也多由姜莞照料。而后g0ng之中又无嫔妃，举办个亲蚕礼或是别的什么祭祀礼时，也都是姜莞帮忙着在打点。

就连晏清歌生产之时，姜莞也担忧的陪同顾紫朝守在晏清歌的产房。

顾紫朝所说的上一世，在晏清歌听来就像是说书人讲述的神话故事，似乎除了姜莞早年丧夫，每一个人的结局都幸福完满。

南齐在顾紫朝的治理下繁荣强盛，外族不敢来犯，别国也结成友邦，贸易往来之下共创欣荣。

同时南齐兵力强盛，边关也无需晏清明长年镇守，所以大哥也能长居京中，是以早早娶妻生子，只是妻子并非这一世的林芷嫣。

而晏父那边一生忠君ai国，刚正不阿，与今生这些腌臜事并无半点g系，除却朝中事，便是在家含饴弄孙。

而晏家依旧鼎盛，又因家中出了个皇后，b如今更是荣耀。族中兄弟都有好的前程，姐妹也都有好的归宿姻缘。

虽说晏弘举贤不避亲，但也并非任人唯亲。远亲中若有品行不端，能力不善者，他并不会推举入仕为官。

而三弟晏怀安那边，虽说晏弘仍不喜他行商，但有顾紫朝斡旋其中，许了晏怀安一个户部侍郎的名头，交由他管理的皇家产业和友邦贸易也被他经营的有声有se，晏弘对其也逐渐有了好的脸se。

顾紫朝所说的这一世，令晏清歌向往，她没有去想这些是真是假，只是心想这若这一世也能像他说的这般圆满便好了。

“只是……这些圆满中却包含着一个最大的遗憾……”

他的声音变的很轻，晏清歌小心的问道：“什么遗憾？”

顾紫朝紧握着晏清歌的手，轻阖眼眸，说起他最不愿想起的过去：“我早早失去了你……”

晏清歌的心莫名被扯了一下，有些痛，但她不明白顾紫朝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他悲伤的神se似乎也感染到了她，竟也让她眼睛变的酸涩起来。

“你的身t并不算好，生了逸兴……也就是我们的小儿子之后，便一直很难在调理回来。”顾紫朝喉头发紧，声音也带着浓厚的鼻音，“之后的一年，天灾不断，我忙于朝政，也连累的你忧烦伤神，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

在顾紫朝所经历的上一世里，她同样si于一个沉疴入骨的寒冬，倒是与她的上一世殊途同归。

不同的是，她si时仍是与陛下恩ai同心的皇后，而她si后，无论群臣，甚至是晏弘与是太后的姨母如何劝谏，顾紫朝都未有续弦继后，而是令后位空悬。

他说，“朕许诺过卿卿，今生或来世，都只会娶她一人为妻。”

再后来，也许是为了逃避丧妻之痛，顾紫朝愈发勤勉朝政，经常去往各地t察民情。却也因如此，累垮了身t，英年早逝，于晏清歌去世后不到两年驾崩。

“我si之后，魂魄一直漫无目的的飘荡，我只有一个念头，今生缘，来生续，我要去找你。”

顾紫朝说的话，在晏清歌听来越发像是神话故事了，可他的表情认真极了，看向她的双眼更是悲伤的难以言喻，而当他眼角的一滴泪静悄悄从那刀削般的面容滑落的时候，晏清歌心疼的却又是本能地伸出手替他拭去。

顾紫朝紧握住她的手，放在脸颊上温柔轻蹭，他说的话已然带了哭腔：“然后，我便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我们的新婚之夜……”

如果前世有人对自己说，他是重生之人，晏清歌大概会觉得惋惜，可怜对方是个疯子。

可偏偏她就是重生之人，她自身就经历了这种奇幻又诡异的事情。

她不是没想过顾紫朝会骗她，就算她感受到了这一世顾紫朝对她的用心和真情，但面对一个有灭族之仇的男人，无论现今的顾紫朝待她再好，甚至为她豁出x命挡刀，她始终没有办法完全对他卸下心防。

可偏偏，他说他是重生之人，说他也重生在新婚之夜，而她从未和任何人透露过自己是重生之人。

他对她与姜莞判若两人的态度转变，若说是重生便是合理了。晏清歌几乎并不怀疑顾紫朝的说辞，只是她的心一团乱麻，实在理不清楚，为什么他们都是重生的，可重生前所经历的事情会截然不同？

就像是他说的那句，我是顾紫朝，却不是你以为的那个顾紫朝。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两个顾紫朝不成？

不，还有两个命运和x格都截然不同的晏清歌和姜莞。

而且在顾紫朝的前世中，她年纪轻轻当上皇后之后，蒹葭与采薇自然就成了她g0ng里管事nv官。

蒹葭与采薇一个是卖身给的护国公府，一个是府中的家生子，签的都是si契，不似g0ngnv到了年纪就会被放出g0ng去，她们一辈子都是要在为主子为奴为婢的。

但没过几年，到了许婚的年纪，晏清歌便亲自挑选嫁妆又从栖梧g0ng送她们出嫁，将她们一个嫁给了承议郎，一个嫁给了骁骑尉，皆许了良配。

不似她的前生里，一个还在王府时被姜莞诬陷偷盗当众扒衣，不堪受辱触柱而亡。一个陪着她这个窝囊皇后身边受气，一个在她被诬陷害了姜莞肚子里的孩子时，因触怒龙颜而被鞭笞致si。

“殿下，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许久，晏清歌才开口，清越的嗓音带了些许沙哑，她这才发现嗓子g痛的难受，便斟酒又喝了一杯。

“一字一句，绝无半分虚假。”顾紫朝指天立誓，“也绝无半分诓哄卿卿，若有一字虚言，便叫我天打雷劈，落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晏清歌没想到顾紫朝会发这么毒的誓，但这一刻她看向他的眼神，选择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