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贵妃那边是不是做了什么?”
“你猜得没错。要说安贵人也实属倒霉,刚生下十皇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她父亲就被送进了大牢,说是与一宗贪污案有关。”
“这也太巧了吧?”陈筱艾一惊,“慧贵妃的手笔?”
“估计是了,不仅如此,那晚安贵人刚生下十皇子,慧贵妃就带着人进去,送了好多些奇珍异宝名贵药材,说什么安贵人难产大出血,恐怕照顾不好十皇子,她身为庶母,不忍十皇子刚生下就受此等委屈,当下就要将十皇子抱走!”
“我去她抱走了吗?”
“没呢,咱们娘娘硬是给拦下了!”春晓拍着胸口,一脸心有余悸,“娘娘就抱着十皇子,跟慧贵妃当面对峙,蔓琪让我从后门出去,我一步都不敢停下,连忙将瑾妃和怡妃请了过去和娘娘一起,将慧贵妃给气走了。”
“皇上皇后呢?还有太后呢?”
“不赶巧了,太后在铃兰节之前都会去鸿福寺祈福,皇上和皇后娘娘陪着一起去了。”
“慧贵妃这么心急,八成也是对抚养十皇子这事没有把握,所以才在太后皇后不在的情况先下手为强。我看她打算是亲力亲为地养两日,然后在到皇上跟前哭上一通不料咱们娘娘跟她杠上了。”
“本来慧贵妃就盯着安贵人这一胎。”春晓小声猜测道,“估计就等着安贵人生呢,若是生下皇子,安贵人母家又有大罪,本来要亲手养育十皇子就不够格,这下更是顺理成章了。”
“安贵人自己对这些知情不知情?”
“我看多少是知道一些,不然她怎么要求娘娘将九皇子也带过去看她,就是想让娘娘看在她救了九皇子的份上,帮她度过这次难关。”
陈筱艾咂舌道:“我得先问问咱们跟出去的人搞不好,这是一次局中局啊,咱们娘娘眼看是被盯上了。”
蒙公公很快就将那日跟着九皇子出门的宫女太监都叫来了,陈筱艾仔细一看,都是熟面孔,起码都是她来到晨妃宫中后就在服侍的了。
晨妃是个宽和善待下人的主子,又是有子嗣傍身的宠妃,因此宸徽宫在后宫是个难得的好去处,宫女太监们的流动性极低不说,也都十分忠心尽心,要知道外面,多的是人想要进宸徽宫里伺候,他们自然也十分看重这个位置。
陈筱艾在宸徽宫待了也快一年了,宫女太监们的忠心应该不用怀疑,但难保被人利用了。
这些宫女太监们平日虽然与陈筱艾相处得十分好,但见是陈筱艾来审他们,自然也生出不服的心态来,毕竟陈筱艾要比他们都小个几岁,来宸徽宫伺候也不过一年而已。
陈筱艾也看出来,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只问话,你们只需按实回答,怎么定夺自然是由娘娘做主。但有一点你们要想明白了,若我传给娘娘的话,与你们说给娘娘的话有所差别,你们只要想想是谁的心思不正就行。”
陈筱艾在晨妃身边的位置本就与他们不同,长着眼睛的心里都是门儿清,他们可以不满陈筱艾越到他们上头去,嘴上却是绝对不能留下虚的。
晨妃的确是个好主子,但不代表她不生气不罚人。
见他们心里都有数,陈筱艾便问道:“那天出门,九皇子要玩雪,你们怎么都没有贴身跟着?娘娘不是嘱咐你们,一定要看好九皇子吗?”
一名叫若儿的宫女站出来,解释道:“我们一直贴身跟着的,但那日雪厚,地上也滑,去的那处都是半人高的岩石,我们怕地上湿滑,九皇子磕碰到哪里可就不好了,于是便去附近张贵人的宫里要了洒扫的用具,想把九皇子常走的小道清理出来,没想到就那么一会,九皇子就差点出事”
另外几个宫女太监纷纷点头,看神情都是诚惶诚恐,不似有假。
陈筱艾看向春晓,春晓点了点头,表示若儿说话是可信的。
“这是你们第一次清理小道?”
“是的”
“最近几日都下雪,之前你们不想着清理,怎么这次就想着清了?”陈筱艾的眼睛从他们身上一一滑过去,“是谁提出来的注意?”
若儿忙道:“不是我们的注意,是冬绘。”
“冬绘?”
“冬绘是张贵人的宫女,这关她什么事情?”春晓不解问道。
“我们那日跟着九皇子出门,冬绘正在御花园里收集雪水,说是张贵人要煮茶用的。”
若儿说着看向身后,一名宫女忙上前来补充道:“我与冬绘曾共事过,于是打了个招呼,冬绘便说地上雪厚又湿滑,她刚刚差点摔跤,见九皇子在,让我们最好清理一下小道,我们也觉得安全起见,便跟着过去借用洒扫用具。”
“就这么说了几句话,我们两个跟着冬绘去取,没想到就”两个太监低头下去。
若儿也是一脸后怕,她道:“我们两个听到春妈声音后便赶了过去,但是九皇子已经滑了下去,根本抓不到。”
她说着拉开手袖,从手臂到手肘处,一条被岩石划出来的长长的伤口,证明她曾奋力想要救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