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傻缺,婚礼上来了那么多人,她记得住谁……
“第一,你不打一声招呼就碰我的杯子,我姑且认为你是想跟我喝酒,那就请你有点礼貌。”话音刚落,付莘将杯里的果汁喝完,倾斜杯口,示意到他们了。
男人嘴角抽搐了下,咬着牙将整杯香槟一饮而尽。
“其次,你刚才那句话里,带了两个封建社会通常才会用到的带有隐形歧视意味的贬义词,我不知道你是哪个年代的人,但我敢保证你没什么文化。你说我不出席公共场合,我认为是你人微言轻,从没被宴请去过高档会所或者是规格较高的酒宴,所以从来没见过我,我表示理解。”
“最后,离我远点。”
付莘鄙夷地把杯子一放就要走。
那两人气急败坏拦住她:“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什么付莘没半点好奇,但她知道他们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索性就让他们把话说完。
“传闻你们夫妻分居,正在办理离婚手续。”他蔑视地哼了声,带着令人不适的眼神上下扫付莘,“你在陈家的价值被压榨干净了吧,冯倩茜一来你就出局了,不觉得自己可怜吗?”
女人帮腔道:“真不知道你怎么傍上陈斛的。哦我知道了,外面的人都那么说你了,你都假装听不见,原来是靠的厚脸皮呀。”
传你爹的闻!一点都不准确,他们早八百年前就离了,圈子里消息这么不灵通吗,难怪一个个信息闭塞得像上世纪的人。
付莘结结实实翻了个白眼。
与这种人打嘴仗根本有失教养,她抓稳手上的包,举过头顶,那对男女吓了一跳,纷纷抬手护脸。
真是服了,就算想揍人,她也不会在父母好友的酒宴上动手吧。
付莘叹了口气,用包格挡开两人的肩膀,从中间穿了过去,顺便用鞋跟用力踩了一脚跳梁小丑的皮鞋。
听到忍痛的惊呼声,她假装惊讶地回头:“抱歉,脚滑。”
随后,收敛表情转身就走。
与此同时,离她们不远处,有个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熟人过来寻她:“jessica,你一个人在这干嘛?”
她按下录像暂停键,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没事,看了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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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气
如果说学生时代的八卦是出自于枯燥学习之下的玛丽苏幻想,成年人的有色眼镜则完全充斥恶意而愚蠢的揣度。
会场里不少视线,伴随窃窃私语的声音偶尔落到她身上。
她已经尽量忽视了,居然还真的有蠢货来找她麻烦。
穿着华贵、一尘不染的上层人士跟菜市场的苍蝇没有两样。
付莘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这个时候,大厅的灯光悄然昏暗下来,宴会主人公上台说话,仪式要开始了。
据说今晚为小辈安排的活动很丰富。
付莘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参加,趁机去了趟洗手间。
起初付莘并没有认出正对着镜子补口红的人是冯倩茜。
是她主动介绍自己:“我是陈斛的大学同学jessica,你叫我英文名或者中文名倩茜都可以。”
网上的照片果然还是看看就好,人家哪有那么黑,最多算是健康的肤色。
“啊,你好。”付莘抽出纸巾擦干手,才握上去,“你认得我?”
“陈斛给我看过相片,不过你本人漂亮很多,刚在外面我也不能确定是你。”
付莘促狭地眨了下眼:“这样。”
“我今天来参加宴会是为了相亲。”
“啊?”付莘惊讶地望着她,怎么突然聊这些。
“据说盛鸣市的青年才俊很多。”冯倩茜拆开一盒万宝路,正要点燃时怪有礼貌地问道,“你要不要?”
冯倩茜用红唇衔着香烟的样子很迷人。
付莘闻到蓝莓的甜味,不自觉接了一根过来。
冯倩茜咬开爆珠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说白了就是物色老公,适婚年龄到了,家里催个没完没了,还不如我自己挑。”
冯倩茜点燃滚轮火机,付莘将香烟凑上去,试着放在嘴里吞吐了一口。
果味清香四溢,薄荷的冰爽让头脑都清明起来。
咂摸这话,没一会儿付莘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说的活动丰富是这么个丰富法。
原来今晚还是相亲局。
“有中意的吗?”甫一出口,付莘才发现她们这谈话像极熟人,明明从第一次打招呼到现在不过两分钟。
“自然没有。”冯倩茜顿了顿,“别里集团的大儿子,他还不错,不过——”
这号人物,付莘有所耳闻……
“可是他结过婚了!”付莘想起来。
冯倩茜点点头:“去年离的。”
“不太合适吧。”
“为什么?”
“二婚男有什么好的,你看上他哪里?”以冯倩茜的条件可以找到更好的伴侣。
冯倩茜的语气笃定得不能再笃定:“有儿子不用我生。”
“啊……”付莘竟然无法反驳,随后肯定道,“这倒是。”
“我们聊得还算投机,而且我看了他儿子的照片,很可爱。”
付莘笑:“你是奔着他去,还是他儿子。”
冯倩茜顿了下:“都不是,我只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