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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落·一(深渊空)(4 / 5)

间达到了顶点。

“对不起…咬疼你了,”荧内疚地拉开他衣领看了看,那里留下了一小圈浅浅的牙印,正往外渗着血珠,“我帮你消毒。”

空毫不在意这点小伤,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这下满意了吧?”

等到空拿出自己备用的银质耳针时,荧摇摇头,指了指他那只耳坠:“我想戴你那个试试。”

“真是的…就这么心急吗?只能戴一会哦,等下还是要换回去,”他只好取下自己的耳坠,在反复清洁消毒后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了上去,所幸这个坠子的材质很好,即使是刚打完的耳洞也不会发炎过敏,“耳洞长好之前不要多手去动它,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以后长好了也要注意清洁。这几天我帮你洗头,你自己洗一定会沾到水……”

“知道了知道了哥哥好啰嗦。”

站在镜子前,荧不太习惯地摸了摸耳垂上悬着的耳坠,她终于戴上了它。

才不是因为喜欢耳坠才想打耳洞。

哥哥…亲手打的耳洞…又亲手将这枚耳坠戴了上去。

现在…他们是不是又变得更像了一些?

她的身上,也有他留下的痕迹了。

望着镜中与空相似的面容,她近来不断翻涌的焦躁与不安似乎也能因此稍微平息了些。

为什么…会因为和空相似而变得更喜欢自己了?

明明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她真正的少年时期,还是有过一段时间很讨厌和他相像的。

尤其是讨厌被拿来和他比较,讨厌别人提到他们就只会说兄妹长得真像……

…真是矛盾。

相似,但也相反,这正是她与空镜面般的双子关系。

好黑。

什么都看不到。

一望无际的,纯粹的黑暗。

难以言喻的不安与恐惧。

远处忽然出现了一个光点,而光点的中央,那道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向前走去。

「哥哥…!」

她不断呐喊着,他却始终没回头看她一眼。

她在他身后拼了命地追赶,好不容易,当她几乎要抓到他的手腕时……

空停顿了脚步,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个苦楚的笑容,琥珀色的双眸仿佛也蒙上了一层泪水。

「你来得太晚了…」

什么太晚?为什么要说这种她听不懂的话?

肩膀被他抬手轻轻推了一下,她连着后退了几步,不料一脚踩空,毫无缓冲地直直地往更深处跌落。

“空…!”

荧蓦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背上出的冷汗早已浸透了单薄的睡裙。

她翻身下床,不顾穿上鞋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还没等她跑出房间,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她一头撞进了那人的怀里,牢牢箍住了他的腰久久不放手。

只要看到空,就能安心下来。

她好像突然变得更依赖他了,一旦他脱离她的视线,就会马上变得不安起来。

明明以前总嫌他烦,嫌他管得多嫌他啰嗦,嫌他老母鸡护崽般地对她过度保护。

现在反倒嫌他给的关心还不够多。

“已经没事了,哥哥在,不要哭了,”空温热的手落在她的头顶,爱怜地摸了摸,另一只手把她搂得更紧了些,“鞋也不穿,踩到尖锐的东西划伤怎么办?”

“……”

荧不吭声,只是紧抿着嘴唇,任由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滑落脸颊。

她无声哭泣的样子令空心口绞痛不已,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心脏,狠狠地将它碾碎。

他只能稍显笨拙地擦去妹妹颊上的泪水,无视她的别扭将她面对面抱了起来,又往上托了托。

“…我不想睡觉了。”

她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用脸贴着他的脖子闷声道。

只要一睡着,就会源源不断地做各种各样的噩梦。

这些怪诞诡谲的梦境让她觉得晦气,总觉得像是预兆了什么不好的事。

空把她塞回被子里,轻拍着她的背:“睡前心里不要想太多事,一切不是都好好的吗?”

“你又想抛下我一个人走掉,还推我!”她吸了吸鼻子,愤愤道。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刚才在我梦里!”

“好好好……”空哭笑不得,“都是我的错,哥哥认错,好不好?”

“…你刚才去了哪里?怎么还不睡觉?”荧留意到他身上还穿着外出时的衣服,现在已经是深夜,她都睡下了好久了。

“在书房整理资料,没留意时间。”

骗人。

他身上…有血的腥气。

哥哥到底背着她去了哪里?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她的吗?

一向小心谨慎的空,连自己身上沾了血腥气都没察觉?

“直到你睡着之前,我都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的,安心睡吧。”

空托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她的指节。

“你又要去哪?”她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反手紧紧抓住了他,“…不许走,留在这里陪我。”

等到空换好睡衣钻进被窝时,身上已经没有了血腥气,取而代之的是刚沐浴过的淡淡香精味。

“明明用的是同一款沐浴剂,为什么你身上的就比较好闻,是不是偷偷喷香水了?”

荧翻了个身,稍稍一滚便滚进了空的怀里,他身上温暖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包裹住,与被子外寒冷的空气形成了舒适的温差。

“唔…这样好痒……”

空任她像只小狗一样在他身上到处乱嗅,他的手悬在半空良久,才下定决心揽住了她的后背。

“我倒是觉得,你身上的气味更好闻。”

明明只是抱着她,却像拥抱着整片星海,整个宇宙。

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她还要更重要了。

“这张床两个人睡有些挤,我还是去拿床被褥打地铺吧?”

“…这样就好。”

“耳朵还疼吗?”

“不疼了。”

本来都忘了这事,空一提起,荧又想伸手去摸耳垂,还没来得及将手抽出被子,手背就被他拍了一下:“多手,说了伤口没长好之前不要乱碰。”

她不满地轻轻踢了他一脚,立即又引来了新的唠叨:“怎么这么冰,脚冷也不知道穿袜子,我去拿给你。”

“不要,懒得穿,不想穿。”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好自己,”冰凉的脚被空用自己暖和的小腿肚夹住,“以后我要是不在了怎么办?”

“你不在我身边还能去哪?老师都说了,以后出任务都是你我一组。”枕在空的胳膊上,汲取着来自哥哥的温暖,荧惬意地眯起了眼睛,就暂时不计较他啰嗦了。

干嘛突然说什么以后不在了之类的扫兴的话。

只要肌肤相贴在一起,就能感觉到幸福。

她回忆起两人的孩提时代,那会设施里供应的能源有限,非供暖时间都是哥哥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的。

用着他那并不比她高大的身躯,一点一点地捂热她。

兄妹二人像两只小动物一样依偎着互相取暖,就这样度过了不知多少个冬天,后来虽然条件得到了改善,但她依旧喜欢在天冷的时候用他取暖。

“今晚的晚饭…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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