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基本流程走过之后,格里内特就坐下来问关于那块宝石的事情。
一聊到正事摩桑里克瞬间换上一张正经脸,仔细的将所见所闻告知:“大人,那宝石我自己研究一番后就交给了弗洛斯,我们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那宝石确实是圣教用来控制人的物品,我们还在上面发现了追踪魔法,恐怕圣教已经知晓大人你的到来。”
弗洛斯是魔族研究药物与实验的医师,如果他都是那么说的大概率就是定版了。
格里内特有意看了弥赛斯一眼,昨日他杀死缝合体的之后圣教应该有所感知,毕竟那样的怪物放上追踪魔法也不足为奇,只是当天晚上圣教徒就找上了弥赛斯难免奇怪。
或许弥赛斯的身份并不简单……
弥赛斯注意到格里内特猜疑的目光,不敢对视害怕的低下头。
他需要马上去和卡里恩说明一下自己准备坦白的情况,在吃完饭之后就离开了,离开之前他在旅馆门口抬头看到格里内特正从窗户处低着头好似若无其事一般的监视他。
他知道格里内特对自己的猜疑已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他必须尽早做出决断。
至少现在坦白,可以让魔王大人有回转的余地,要是等到圣教主亲自下场,保不齐他的大人要在斗争中受伤。
来到两人约好的酒馆,卡里恩正在喝啤酒,他本身就有点酒瘾,毕竟酒能消愁嘛。
弥赛斯扫视一圈人没什么不妥才在卡里恩身边坐下,直截了当的说:“我准备和魔王大人坦白了。”
“哦。”卡里恩淡淡回应,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弥赛斯的行为。
他与弥赛斯是两三年前结识的,当时圣教需要他去魔族一趟见到弥赛斯并且把新的目标告之,他对圣教早有怨言,在看到弥赛斯的时候他就知道此人是同类。
但有一点确实是他没想到的,弥赛斯竟然是个极端的魔王迷,所以从两人变成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的时候,他就猜到弥赛斯会因为魔王的事情动摇,上次的聊天更是确定了他的猜测。
卡里恩帮队友认真分析道:“其实你现在告诉他也不错,他会顾全大局暂时不合你翻脸,说不定还能在这件事情帮帮你。”
“可是……”弥赛斯喉结翻动声音颤抖,“我怕他会因为这件事情伤心,我要是告诉他,他伤心的眼神看着我,我就觉得惴惴不安。”
“兄弟,那位是魔王,不是处世未深的小姑娘,他经历的事情比你这些年见过的人都多,依我看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卡里恩放下酒杯揽住弥赛斯的肩膀说:“你和他坦白,然后他气得的拂袖离去,你跪在地上哀求着让他不要离开自己。”
“真的吗?”弥赛斯嘴角抽搐,因为他明白按照魔王大人的性格,卡里恩将的真有可能。
卡里恩耸耸肩:“我是无所谓,按照现在的情况魔王不可能从这件事情里那么轻易的离开的,你告不告诉他,你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喝下一大口啤酒观察起弥赛斯的脸色变化,然后他看到弥赛斯眼神变得犀利,弥赛斯郑重其事的说:“我还是要告诉他,他或许会怪我,但是起码他知道了圣教的目的,也就能想办法全身而退了。”
“随你。”
回去旅馆时发现魔王大人和摩桑里克不在屋内,问过蹲守的兽人才知道两个人去调查缝合体事件去了,魔王走之前还特意让兽人告知弥赛斯,让弥赛斯在这里乖乖等他回来。
弥赛斯不得不听他的话在房间里一直等到晚上,格里内特衣服沾染血迹的从窗户翻进来,弥赛斯忙上前询问身体情况。
“我能有什么事情,这不过是摩桑里克割下做实验的圣教徒手臂的时候溅在我身上的。”
格里内特坦然自若的坐下,他等待着弥赛斯给他的解释。
弥赛斯如早晨一般跪在地上咬牙下定决心道:“大人,其实我是圣教的圣子。”
格里内特猜测过弥赛斯的身份,但也没猜到弥赛斯在圣教里面有此等身份。
“继续说。”他冷脸命令。
弥赛斯声带颤抖,他害怕的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大人,我并非是自愿成为圣子的,我的母亲原本是圣教的圣女。她诞下我这个圣魔混血之后,圣教大怒把我们关进监牢之中,在我母亲去世之后圣教主对我下了咒让我成为圣子之一为他卖命。”
他偷偷抬起眼皮查看格里内特此时的表情,魔王低垂眼睛好似在怜悯又好像是在俯视可悲的他。
格里内特其实内心也有触动,他大概能猜到后面的事情开口:“所以你就被排到了魔族成为了圣教上眼线?”
“不仅如此,圣教主还需要我刺杀您。”弥赛斯的头颅伏的更低了。
“那你为何不听他的?”格里内特冰冷的目光犹如雪山的风扫在弥赛斯身上,他想起与弥赛斯初遇的时候,那时候弥赛斯身体娇小加上容颜偏女性,他还想着什么时候军队的预备役连瘦小的少女也收了,现在想来也是此人做的秀。
那这些天里的表现出的爱呢,莫不是此人与他第一次性床事之时,弥赛斯就想着去汇报给圣教嘛。
昨晚呢?那副痛苦模样也是故意给他看的吗?
妈的,他这些天都在对谁心软。
格里内特有些头疼,大哥的脸恍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分明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却依旧那么清晰。
大哥就如死亡的时候说的一样:“格里内特,没有人会真心爱你,你注定是要被人利用的。”
他头痛欲裂。
弥赛斯闷声道:“我在第一次见到大人时就倾心于大人,我怎么忍心杀死大人呢。”
“闭嘴!”
格里内特怒吼着,他不是在吼弥赛斯,而是在吼意识里面的大哥,这些年里只要他产生一点被人所爱的假象,大哥的身影就会如梦魇般进入他的大脑湮灭他的一切幻想,时时刻刻提醒他是个不会被人爱着的人。
被吼的弥赛斯并不生气,担忧的抬起头查看魔王大人的情况,见格里内特额头青筋凸起慌乱关心着:“大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继续说。”格里内特努力遏制住大哥的回忆,可脑海里面的幻影怎么都挥之不去,他在极力忍耐。
“大人,请你信我,我对大人的真心绝不虚假,圣教主虽对我下令让我将大人的一举一动传回,但我大多是半真半假的迷惑一下圣教主而已。”
见格里内特没有继续发作,他接着道:“我与圣教的另一位圣子早就想好与圣教决裂,碍于心脏中的咒才不得不从长计议。”
“你们如何计划的?”
“要想解除咒印就只能杀死下咒人,在原本的计划里面我们利用圣教的缝合体计划让魔族下场,然后一举杀死圣教主重获自由。”
他说罢耳边就传来格里内特的讥笑声,格里内特只是嘴角扯着笑容,眼中却全无笑意,冰冷如深渊。
这些天里格里内特并非对行为怪异的弥赛斯没有怀疑,但是一想到弥赛斯因为他受的伤还有护住他的一次又一次,他便以爱的名义堵了回去,如今谎言破灭,他也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弥赛斯准备解释一下,格里内特冷声打断他的话语皱眉说:“所以你明知圣教要对魔族士兵出手的情况下还是隐瞒于我,甚至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我?”
脑内大哥的声音占领上峰,弥赛斯那些对他展现出来的好与爱在一声声大哥的唾骂里变得模糊不清。
或许当日在井前弥赛斯就算好了要如何讨的他的愧疚,他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