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吧。」
「虽然孙易北一直辩解这不是他安排的,是对方把幸安误认成酒店里的小姐,喝醉之後头脑又不清醒,听不进幸安解释说她是孙易北的nv儿??可是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又怎样?当初确实也是他答应人家酒店里的nv人都可以碰的啊!」姜伶说着说着竟笑了起来,眼角笑出了泪花,语气也愈加疯狂,「而且他甚至不替幸安报仇,也不让我报警替幸安讨回公道!你知道为什麽吗?不只是因为侵犯我nv儿的人来头不小,还因为警察一查就会发现孙易北的酒店真的有在做少nv的交易!那个人为什麽会认错?还不是因为他习惯了日夜里有未成年少nv!」
「孙易北明明答应过我的,他不会再做这种生意,结果他还是乐此不疲地用这个赚钱,我就知道我们玩完了!」说完,姜伶大口喘气,眼里写满讽刺的笑意,好似她只是一个看笑话的旁观者,但她脸上爬满的泪痕却揭示了她从未真正从痛苦中ch0u身的事实。
当年,她几乎都是歇斯底里地对着孙易北咒骂,跳针似的质问他,从来没有好好把这些事说清楚过。如今,她把压在心中近一年的恨意吐露出来,姜伶竟感到了一丝解脱般的快意。
b起姜伶流露出的恨,孙靖龙受到冲击过後更多的是心疼,他从不知道原来姊姊身上发生了这麽可怕的事情,甚至还要忍受犯人被爸爸包庇。
他的脑海中浮现姜幸安的笑颜以及她空洞惨白的面容,如今他终於知道是什麽事情从姐姐脸上夺走笑容了,可是他宁愿自己从来不知道,不,不如说他宁愿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孙靖龙张了张口,想要问问姐姐最近过得好不好,可是一看见姜伶泪水和讥笑交织的脸,原本想问的话又停在嘴边。
孙靖龙其实有点难以接受姜伶的说法,虽然他和孙易北最近的关系有些微妙,但在他的童年记忆里,爸爸对姊弟俩还是满好的,他很难相信孙易北真的是故意把自己的小孩推入火坑。
但和姜伶说的一样,就算孙易北不是故意的,他在事发之後的作为也确实令人心寒,更何况姜伶还说,孙易北的酒店有在经营未成年少nv的x1ngjia0ei易??
在那段y暗的时光里,孙靖龙曾经觉得妈妈就像是个疯子,但是透过她今天字里行间透漏出的讯息,他好像有点明白了她当时的处境──丈夫或直接或间接地害nv儿被别人侵犯,却又阻止她们寻求帮助,她只能一个人面对jg神失常的nv儿??
或许此刻,姜伶脸上的笑不是针对孙易北,更不可能是针对姜幸安,也许她所嘲笑的是自己吧,那个曾经天真地把家庭当作一切,无条件信任和依赖丈夫的人,如今却发现自己所信任的丈夫只是个冷血又心狠的商人。
孙靖龙沈默良久,直到姜伶的情绪似乎平复下来了,他才鼓足勇气艰难问道:「但是??这些又不是我做的,你为什麽那时候要那样对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彷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这句话在他耳中清晰地回荡。
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原来这个纠缠他多年的问题能够那麽轻易地被问出口,原来他和姜伶也能够平等而理智地面对面说话。
闻言,方整理好心情的姜伶望着他,脸上只剩下一些些残留的疯狂,她轻哼一声,云淡风轻地回答:「从那之後,她只要看到男人就害怕,我不把你关进书房里,难道还要放任你在家里晃来晃去吓她吗?」
孙靖龙许久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最後只是「噢」了一声。
b起姜伶的回答本身,他对於自己如此平静的反应感到更加惊讶,可是,他好像也做不出更好的回应了。
毕竟他或多或少也知道自己当时经常吓到姐姐,只不过不清楚是什麽原因而已,而姜伶把他关进书房里甚至不时殴打他的时候,嘴里也经常喊着是在处罚他吓到姜幸安。
那他为什麽还要问呢?他为什麽会被这个问题困扰这麽久呢?如今,得到姜伶的答案之後的平静让他明白了原因。
他想知道的从来就不是姜伶nve待他的理由,而是凭什麽他得要遭受这样的苦难?她难道不会觉得罪恶吗?
然而,姜伶的轻描淡写让他清楚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从她身上得到道歉或愧疚的。
説恨吗?今天知晓了一切的缘由之後,他好像恨不起来了;但是要说原谅吗?那些痛、那些恐惧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要怎麽样原谅一个对他伤害甚重的母亲?
yan台上,母子二人相互对望着,久久没有人开口说话。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们来去匆匆,似乎没有任何一个人被困在原地。孙靖龙下意识地把手伸向口袋,探进空无一物的乾瘪口袋之後,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打算戒菸了。
也许是孙靖龙的动作打破了凝滞的氛围,姜伶就像是瞬间清醒似的抖了一下,转头准备回到厨房做菜。
趁着她转身的时候,孙靖龙再一次开口问道:「姐姐最近过得好吗?」
他的语气竟和姜伶一开始的淡漠有几分相似,因为如今他已不在意这个问题会不会刺激到姜伶了,他只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休学很久了,不过也看了一阵子的心理医生,医生说或许下个学期就可以正常去上学了。」姜伶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说,「心理医生是你爸帮她找的,可能是有签过保密协议的那种吧。」
听到姐姐的情况似乎有好转,孙靖龙松一口气,没有追问求医的过程是否波折,更没有搭理姜伶的讽刺。
「那我走了。」他听见自己这麽说,而姜伶没有回应,只是兀自走向厨房。
想知道的一切今天都听到了,他可以没有罣碍地离开这个家了。孙靖龙是这样想的。他明知道除了那些问题的答案之外,他在这个地方得不到更多东西了,可是从yan台走往玄关的路还是被他走得很长。
他在这个家住了十五年,十五年的喜怒哀乐不会是假的,可是姐姐出事以後,这个家带给他的伤害也是真的。
孙靖龙深呼x1一口气,鼻子有些酸涩。他打算走出这个门之後就不要再回来了,让所有事情都留在这里,也许他总有一天就能够真的放下。
但是与这里永别的念头却让他的脚步变得沈重,只能站在大门前一动不动。
yan光从落地窗照入室内,今天分明是个这麽好的一天。
「弟弟?」忽然,他的背後传来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nv声,孙靖龙猛地回头,看见姐姐站在她的房门前,朝他这里呼喊。
姜幸安的表情诧异,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灵动,就和以前一样。虽然还是有点瘦弱,但她的脸上已经不再是病态的苍白,而有了血se。
孙敬龙愣愣地张着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麽才好,他只能看着姐姐愈走愈近,直到来到他面前。
「这麽久没见,你过得好吗?」姜幸安一开口,孙靖龙眼眶中的泪水顿时流了下来,所有的武装一瞬间崩解。
「不要哭啊!」姜幸安有些手足无措地ch0u起茶几上的卫生纸,塞进他手里,孙靖龙紧紧揪着那团卫生纸,深x1一口气,牵起笑容说:「嗯,我交到了一些朋友,还有了一个很好的nv朋友。」
「那就好。」姜幸安眯起眼,打从心底替他感到开心,但或许是见到他哭了,她的表情变得有些黯淡。
过了许久,她小声说道:「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错的不是你。」孙靖龙立刻反驳,他用力摇摇头,才刚止住的泪水顿时又快要决堤。
他承认,他虽然很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