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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礼(1 / 3)

那天接到一纸通知,说是出生时就卖给国家的卖身契,接着要我去验明正身。

虽然很挣扎,但也没挣扎的必要,在报到日前一星期只能过着有t无魂的等待生活。

「你各位不要抱怨,这是你们欠的,现在只是还给国家。」

几百人坐在烈yan下,听着台上的人威风地解释为什麽我们会被召集於此。

有欠有还才符合道义。於是我们失去名字,得到编号,一百多个人挤在小寝室,好像壅塞的j笼。

「j还会生蛋,你各位只是一堆没用的菜虫!」听完我的b喻,睡我隔壁舖的森豪学班长的口吻说。他身材矮小,jg神倒很充沛,最厉害的技能就是模仿人微妙微翘。

而且我们还不是放山j,放山j可以满山乱跑,不管是价格或等级都高多了,我们不过是被限制在一张床舖上的蛋j。换上衣服,小跑步到集合场集合,放眼望去宛如同间工厂出产的廉价货se。

「稍息,立正!还动,连立正都不会啊!」背值星的刘班吼道:「等下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用ai心磨练你们,让你们赶快从菜虫进化ren。现在,往司令台前进,答数!」

一百只左脚跟一百只右脚蠕动起来,躁乱地步伐挑战刘班的血压,他用吼声让我们变成顺从的百足之虫。森豪趁刘班没看到,故意做出滑稽的动作,踏步的时候扭动下t,惹得周围发笑,八部合音的後果就是让刘班脖子上的青筋一路爆到太yanx。

「g嘛,你们是植物要行光合作用吗,喜欢晒太yan就慢慢晒,时间很多。我之前说过了,福利要自己争取,你们这种表现好意思要我帮你们争取福利?现在,答数,一、二──」

然後这条百足之虫在司令台前进行基本教练,稍息十分钟,立正十分钟,敬礼十分钟,进入基本教练轮回地狱,身t在抖汗在流。除了刘班外,还有几个班长四面八方盯着我们,彷佛在参观西安地下的兵马俑群。

无风,毒辣的日头让我由里到外sh了一遍,眼镜滑到鼻孔下,眼前一片模糊,本来就很难分清谁是谁了,现在只看见一堆平头一团绿糊糊。

「休息!」刘班喊道。

等这句话到来时,我立刻虚脱地坐下。

「上厕所啊。」森豪笑道。

「尿都喷乾了,还上。」我只想坐着发呆,希望老天赐风。

「去喝点水也好,不然你要喝钢瓶里的水喔,鬼知道这些钢瓶有没有打过八二三pa0战,说不定都成jg了。」

「也对。」我同意,除非真的渴到不行,我实在不敢动这个不知能否跟我老爸拚岁数的钢水瓶一口。

去饮水机那里接水喝吧,要是没汗可流,乾涸的身躯就只剩灵魂能蒸发。

我跟森豪还有另外两人一起到厕所,结果他们三个却神秘兮兮绕到後面,我疑惑地跟上去,只见森豪偷偷拿出菸,还递一根给我。

「g,菸不是都收起来了,你哪藏的?」我不ch0u菸,所以拒绝了。

「偷偷卷的啊。刘班整天喊给福利,我们都乖的跟狗一样了,连饮料都不能投。」

「每天都在上课,你哪来的时间卷啊?」

「睡觉跟洗澡的时候。」

「洗澡……靠,难怪你洗得时候都听不到水声。早知道不跟你来,等下被刘班看到,还不被电到飞天。」

「哪这麽倒楣,再说这叫适当放松,要是把自己累坏了,造成班长困扰怎麽办?」

听着森豪的歪理,我不晓得从何吐槽。不过我很赞同关於饮料的看法,身处这个环境,一瓶冰凉的饮料已不是饮料这麽单纯,它是生命的绿洲,无尽苦海的明灯。

连我这种平时不嗜糖的,都无时无刻渴望让冰凉糖水灌溉身t。这种赤焰焰的季节,外头燠热就不多说,寝室内更像烤炉,每次都觉得汗水快穿透床单,滴到下铺去。

森豪听了我的b喻,笑道:「所以床单才用绿se的嘛,这样就看不出发霉啦。」

「最好是。」我蹲到另一边,避开下风处,「班长他们是不是有躁郁症啊,每天吼来吼去,不怕嗓子坏掉。」

「大家都g来g去啊,梅花g筷子,筷子g老k,我们是最下面的,只有趴着被g的份。」

「什麽时候轮到我们大声啊?」我问。

「等你从菜虫变蝴蝶啦。」

「菜虫会变蝴蝶吗?」

「不会啊,所以注定被gsi。」

我们听了都大笑。

「笑什麽,过太爽是不是,谁准你们在这里ch0u菸?通通给我站好!」

这咆哮声一出来,我立刻背脊发凉,森豪他们赶紧丢掉菸头,站得像熨斗烫过一样笔直。

刘班板着脸,说:「站好,乱动什麽,下面那包很大是不是?075,我看你过太爽,想当老鼠屎,你的眼镜是装饰品啊,不会看场合?现在什麽时间,我有说你们可以ch0u菸吗?」

「班长,我──」

森豪一开口就被呛了,刘班吼道:「我什麽我,会不会讲话?」

「报告,没有!」

「把我的话当放p啊!这里可以ch0u菸吗?」刘班从衣服口袋夹出一根菸,俐落点火,长舒了一口气继续骂道:「偷偷ch0u很爽是不是,不想放假回家啦,想陪班长一起留守啊?」

我紧张地看着刘班,眼睛不敢飘移半分。

看刘班额头上的青筋疯狂跳动,一副快爆浆的模样,我知道绝非一张悔过书可以解决了。我们四个被罚事小,现在可是牵一发动全身,整个百足之虫都要遭殃。

刘班说着已经ch0u了三根菸,那张嘴还没有停下的打算。他站在y影下还好,我们得像根木桩cha在太yan底下,偏偏紧张的时刻身t特别痒,我脑子里浮现脱光衣服冲凉的景象,越想像就越痒。

以至於我根本听不见刘班说什麽,他一张嘴激烈的动啊动,好像被剪掉声轨的特写镜头,这时候如果放个莫札特的《安魂曲》,肯定效果十足。

我猜已经过了上课时间很久,刘班却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尔後班长希望不要再看到这种行为。」

刘班突然停下,叼着剩下半截的菸换了个位置,眼神流露一丝惶恐。

一阵脚步声踩着草地窸窣走来,我趁刘班不注意,偷瞄来者一眼。那人沉着一张皱脸,一看就知道已经打磨多年,手负在後头,步伐从容不迫,眼神锐利如刀。

像刘班这种刚当士官没几年的年轻人根本档不住那人凌厉的气势。

虽然对方只是穿便服,没有显示军阶,但从气场便可判断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你们在g嘛?」

「报告,捉到四名学员ch0u菸。」刘班吐掉菸头,赶忙踩熄,然後做了标准的敬礼。「你们不会说长官好啊!」

「长官好!」我们异口同声说。

「天气很热,别折腾年轻人。」

那人没有责骂,语气却充满威严。

「是!」刘班对我们说:「还不归队!」

刘班再向那人敬一次礼,匆匆带我们回到连队上。离开时,我瞥见那人拿出一包h长寿,默默点起菸。

营区内几个大腕我们都见过,但刚才出现的大叔显然过之犹无不及。刘班大概是被吓到了,也忘了处分我们的事,接下来的基本教练也是敷衍了事,我忖他也在想是哪个大官来了。

刘班待在这地方几年,照理说该看过的都看过,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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