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来。”
那两位室友开始抱怨起来,说起慕杉的种种不易,每天上下课爬楼,洗热水澡要走两里路到南区澡堂。晨起困难,却总要早起,然后去洗手间扣嗓子。如果不吐出苦水,当天就会什么都吃不下,吃了也会吐。还说到慕杉父亲来看望那次,只送了个保温桶,j汤里都是煮烂了的r0u,筷子根本夹不起来。
“然后呢?”
“她看一眼就倒了。”
“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
“都是nv孩子,她太乖了。”
一南想到初中时候,那个拉着自己衣角,被欺负的红了眼但是倔强不与她对视的人。现在好像满身尖刺,又或许只是适时的竖了起来。
———
下午一南有课,她吃光我剩下的孕妇餐,匆匆返校。院子里从嘈杂到安静又变嘈杂。
【出来!】
【来看!】
【有惊喜!】
【笔芯gif】
消息框弹出来好多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上的微信号,头像是只粗线画的老鼠。
扶着柜头下床才意识到没开灯,这会也找不到开关。只好把手机自带的打开,在出门前活动了一下嘎吱作响的身子骨。
消息轰炸停了,一南g脆打了过来,手机一边振动嗡铃一边在我手里发烫。我被各种噪音催促地心烦意乱,心脏乱跳。索x坐回床上,脱了外衣装睡。
大概一分钟,出租屋的门被暴力踹开,我听到一道粗喘,然后头顶的白帜灯被拍开。紧接着粗喘越来越近,贴到我耳根,又变得谨小慎微,像等待审判的猪。
她的乱发搔着我,我强忍痒意一动不动,憋住呼x1,在接触到抚0时僵成木乃伊。原谅我就是想要她莫名其妙的慌张,想要她小心翼翼的害怕,那让人觉得有趣的同时也丝丝的揪心很令我着迷,戏谑的病痛感和新奇感简直绝配。
实在憋不住了,二氧化碳冲出嗓子,我忍不住咳嗽起来,一阵一阵的。身前的人这才放松下来,整个人抱住我脑袋,温热滑过我的颈动脉。
“一南!”
“怎么了?怎么了?”
这时候我还能注意到她带着鼻音,急促也掩盖了哭腔。
“我…”
震惊的同时更多是难以启齿,因为咳嗽的反应太厉害,下t几乎来不及收缩。
我摁着她的肩膀起身,从柜头ch0u几张纸,挺着肚子往院子里的厕所走。进门的时候一南跑过来,手里递给我一件g净的小k。
“顺便换了。”
我本来只是想捉弄她,却把自己也弄得狼狈。游戏t验感极差。
出来的时候一南端着小盆傻站着,见我手里捻着脏的那条,往身前努努嘴。
“放进来,我拿去洗。”
我放进去了,然后一把抢过盆来,走了两步想起冤头债主,那点自尊心也就抛开了,心高气傲地又把盆塞回去。
“狗奴才!”
被骂了还那么温柔,她眼里的光刺着我,然后伸手0上我的头。
“奴才伺候小公主~”
我心想小公主的头是你能0的,但我没那么矫情。站在她身后看她放水搓内k,院灯昏暗,她总要凑的很近,鼻头还粘了泡沫,洗衣ye放的太多了。
“什么惊喜?”
“嗯?”
她愣了一会,慢动作擦掉自己鼻子上的泡沫,然后佯怒爬山眉头。
“你装的?!”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抿着嘴不知道该不该笑。
“你还笑?!”
“我差点急si了!下次不能开这种玩笑了。”
“睡觉可以,睡前把手机关机,不睡就开机,这样我无论如何都能知道你的状况。”
我听她噼里啪啦一大段字往外蹦,心窝发痒,看她冻的通红的手,接过盆。
“去擦,我晾。”
她擦完手出来我正踮着脚拼命把衣服往绳子上搭,小腹隆起导致重心下降,一切抬高的姿势都很吃力。
她来了之后,先是被披上了一件棉服,然后又被托起到刚好的高度,她的手环在我x前,隔着厚厚的衣服只能感受到一堵安稳的力度。
“好轻。”
我们这一次相遇里,唯一听到的带有嫌弃的话语,仿佛b心疼还多了些愧疚。
“走,带你去看。”
不算惊喜的惊喜。
一辆小电驴,前置挡风,车头挂了两个头盔。
我好像没那么心软,因为同样的安全感在很久之前也收到过,现在更多的是理所当然和温暖。我抱住一南,在她怀里取暖,手急切地探进更深的地方,渴求能密切感知温度的接触。我时常认为自己是害怕这样的情感的,因为害怕,所以才着急进入,把自己笼罩在可怕的温暖里,越是亲密越是证明百毒不侵。就像年幼时候的自己,黑暗是吞噬的代表,但却总在害怕的晚上独自走进黑夜。
“以后还要栽你上学。”
她笑着说出这句话,我脑子里闪过模糊的画面,她青涩的背影,晃荡的发,柔和的身t轮廓,我以为自己早就摒弃的曾经,慢慢变成我环在她腰上的手。
“可是早八好冷。”
“忍忍嘛,给你裹成粽子就好啦,以后一定不让你冷。”
可能是我太久没有对她用过“可是”这类b较亲昵的字眼,她一下子变回那个喜欢逗我的一南。我手里使劲,掐地她痛呼一声。
“啊!g嘛呀?”
“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和你崽的?”
我可以吹冷风,但是崽能吗?
“好嘛,早八就骑一段到淮yan路打车,其它时间段送你到学校。”
我大概知道了她是真的很想载我上学,心里也倾向于重温那段时光。
“你刚才说,我的崽?是真的吗?”
很是煞风景的话,我贴在她大衣上朝她的x翻了个白眼,手掐的更重了,她的身躯一震,倒x1一口气,但是我很解气。
晚饭我们就骑上了它,到就近的肯德基,点了两份套餐。吃完又骑着它逛了一圈,买了好多水果,也吹够了晚风,回到出租屋就心满意足的睡下了。
电热毯的暖带着奇怪的磁场,我很不习惯。在一南怀里不停地翻身,她换着姿势抱我,始终腾出一只手0我肚子。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会在重复前一天的过程中发生一点新鲜。有的时候是胎动的次数,有时候是看到的风景,有时候是天气,但每一次的新t验都有一南的存在。
直到我们复习,考试周,然后是寒假。一南要先回去一趟,她还没跟父母说过我们和孩子的事。她告诉我要离开的时候,我是坦然的,但却被一眼识破。然后被狠狠地圈在怀里,在床上互相数着对方的头发。
“我可以告诉他们吗?”
我被征求意见,不过还没放下芥蒂。是一南父母把她从我身边突然带走,我过往一直心存埋怨,到失而复得的时候更甚。
“不许,你管他们要钱的时候得撒谎,必须让他们觉得你是在非常用力地啃老,吓坏他们!”
我头顶似乎悬着一个龇牙咧嘴的小恶魔,它告诉我不要原谅。
一南被逗笑了,放开我的头发熟练地往头顶0。
“好傻,不告诉他们。要接慕雨过来照顾你一阵吗?”
我立马意识到不对,扯紧她的头发。
“你要回去多久?